宜信是國內成立民營市場化母基金早的公司之一,在成立之后,宜信旗下的鈞山母基金業務常年活躍于股權投資市場,成為母基金研究者的典型案例。宜信也用市場化母基金這樣一個重要的創新形式,以投資機構軟實力的提升,來幫助中國的科技創新,進入大國周期。
當下,在社會繼續提高發展力水平的同時,ESG和影響力投資的浪潮在中國以鄉村振興、碳中和等形式滋生蔓延,新時代的投資管理機構有責任給出一張漂亮的答卷。為此,《母基金周刊》采訪了宜信創始人兼CEO唐寧,希望從頭部市場化母基金的角度探討大國周期下的ESG(社會、環境和公司治理)與影響力投資本土化實踐。
1市場化母基金
市場化母基金,通過投資多支子基金實現投資組合多樣化、平滑風險、捍衛良好的投資回報。唐寧認為,市場化母基金對科技創新和社會責任投資兩大主題都有重要意義。
唐寧對《母基金周刊》表示,鈞山母基金通過類似于天使投資的方式挖掘“黑馬”基金或者說“丑小鴨”基金,幫助其一期一期地募資、成長,后讓他們蛻變成今天的頭部基金,從這個角度而言,市場化母基金對于推動中國科技創新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另外,宜信母基金還對高榕資本、峰瑞資本、愉悅資本GP進行了早期投資,而這些基金在ESG和社會責任方面的表現都是有目共睹的。
事實上,科技創新和社會責任也存在內在聯系。通過市場化母基金這樣一個重要的創新形式,以軟實力幫助中國的科技創新,推動中國的數字化時代。“會看到一個又一個科技創新前沿的案例,起到了社會價值創造的作用,包括去年疫情,無論是醫療健康、生命科學的組織機構,疫苗、檢疫、檢測,物聯網,野戰醫院等等,我覺得都是科技創新前沿。”
唐寧認為:“科技創新類的企業可以在社會責任擔當的前沿,因為它本身就掌握著改變世界的工具,可以是commercially(從商業角度)去改變,也可以是socially(從社會角度)去改變,我覺得它們完全可以多一個這樣的維度。伊隆·馬斯克(Elon Musk)在想一些什么?如果疫情問題解決不了,地球爆了,怎么辦?他解決的是實打實的問題,上火星也解決這個問題,新能源車也解決的是這個問題。我覺得當用科技創新去解決巨大的社會問題時,企業的價值也會特別特別大。”
唐寧希望,鈞山母基金能夠為行業做更多普及的事情,保持開展一年一次或者兩年一次的研究,讓科技創新類的企業更好地意識到自己還有社會責任擔當的維度。
2資本的演進
資本在逐利中逐漸演進。從一個概率的、長期的視角來看,投資正確的事物、有益的事物才能在未來獲得正向回報,資本也嘗試從短視變得更加聰明。
宜信通過自己的影響力投資基金開展實踐。
在唐寧看來,Impact investment(影響力投資)是一種推動社會進步、收益率居于股和債之間的資產類別,關注的賽道通常是健康醫療、教育、金融普惠等,可以理解成“社會推動力投資”或者義利并舉的投資。被投企業擁有持續盈利和增長的能力,但是規模不是它的訴求,甚至不是主要訴求,企業也不以上市為主要目標,每年有相應的現金流反哺人才獲取、業務拓展等等。實踐之中,投資人回報通常比銀行存款或者大額存單高一些。
“由股東利益大化到利益相關方都要照顧到,所謂shareholder(股東)到stakeholder(利益相關方)的變化,資本主義也在演進。”
唐寧認為,從投資的角度上來講,社會責任、ESG也可以成為重要的篩選基金、篩選企業的標準。在私募股權方面,2020年宜信投資團隊面向投資過的頭部基金及其被投企業做了一個企業樣本量在100左右的調研,得出來的結論非常喜人:在ESG方面做得好的、評分高的企業,商業回報也同時好。
“一定程度上而言,政策風險其實是ESG的某種表象,例如教育,可能是由于ESG社會責任的維度沒有特別做到位,所以有政策方面的表征。從內在邏輯上來講,比較樸素地認為,企業做的事兒更加好,就會降低政策風險,跟社會、國家、人類的大趨勢相吻合,招募人才時就會更加容易,談合作伙伴時就會更加順暢,就會有資本更加有力度的支持,他就不會用腳投票,會擁抱你等等。現在全球資本對ESG的重視,主動也好、被動也好,力度是相當大的,在全球范圍內談資管機構,對于他們來講重要的事:Digital(數字化)和ESG。”
3不放棄,不糾結
眼下,中國仍處于影響力投資的早期,數據披露體系和影響力評估體系還有待構建,一些概念和因果關系還有待梳理。“怎么看待這些?其實我的觀點是,在研究層面、理論層面應該不放棄,在實踐層面、實操層面應該不糾結。這是我的淺見,”唐寧堅定地說道。
“例如你這么做了,這個團隊更加地開心。可能你搶額度時,由于你是一個有ESG投資維度的機構,企業更愿意跟你交流。”
正如唐寧所說,只做慈善基金會不做投資,坐吃山空,是不可持續的;去養老院給老奶奶講一次故事也是不可持續的。影響力投資通過為弱勢群體提供服務,承擔社會責任的同時換取合適的投資回報,這才是一條真正可持續的路徑。“投資者是既有實打實的經濟上的回報,又有精神上的體驗。”
唐寧認為,教育、健康醫療、金融,甚至包括互聯網很多跟數據相關的企業,都是商業維度和社會維度并存的,而且近期許多事件表明非商業維度正在變得越來越重要。“所以我覺得是不糾結,大力地去嘗試,去踐行,理論界來講不放棄,繼續去深挖,因為有很多的指標體系、很多的數據現在發展得也不那么充分。”
養老保障對于中國下一階段來講特別棘手,未富先老似乎也是不可逆轉的一個趨勢。到底怎么辦?唐寧認為金融工具能夠在其中起到重要的作用,但是有一些理念確實需要打破,需要通過政策手段,包括稅收優惠以及一些強制手段,大棒、胡蘿卜都要用,給金融機構、金融科技機構去做反人性但是正確的投資者教育。
“養老金融也好,其他反人性的一些事兒也好,宜信更像是健身教練。沒有健身教練,有些人就不鍛煉了;有健身教練,這是一個互助組織中的一員,別人跟你一塊鍛煉,你就會更加地積極主動,或者被迫地,教練讓你做你就去做。”
4因為是中國
天津海河邊,陳仲甫先生聲淚俱下地同摯友李守常先生表白心跡。今天,中國正在通過全社會的努力共同探索出一條符合自身實際的影響力投資道路,不得不說,這又是一次能人志士的大覺醒。宜信是幸運的,因為宜信走在了探索部隊的前面,而且把探索做成了自己的主業。
“,這對宜信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一個業務。‘宜人宜己’,我們是服務中國企業家的,我們發覺中國的企業家,中國的高凈值、超高凈值人士特別需要這個,他們的企業、家庭以及培養接班人都需要這個,其實這是我們一個重要的業務,所以也成就了我們高品質的發展。
第二,企業做社會責任擔當,好跟主業相關。像我們一樣就做成主業,就再好不過了。人如果能夠既做有利可圖的事兒,又做有社會價值的事兒,豈不是非常快樂。企業社會責任擔當應該是戰略的,跟主業相關的。邁克爾·波特教授把這個稱為‘戰略CSR’(戰略性企業社會責任),這是哈佛商學院以及整個西方非常重要的概念,而且確實如此。”
一說“戰略”,一說“企業社會責任”,許多人可能不禁發問,中小企業如何參與其中?只談企業,那十幾億消費者如何發聲出力?
小微企業、創新型企業要做社會影響力,就意味著需要采用更先進的高科技手段,用更好的管理方法提升效率,其獲利空間往往比傳統企業更大。在這個問題上,政府、非營利組織以及一些更有經驗的大企業,需要把新手領進門。
此外,在體系構建過程中,消費者是后一塊拼圖,但是這個拼圖非常重要,因為整個社會氛圍可以影響甚至決定終走向。在社會影響力投資建設過程中,企業到后是不是能夠長久地進行下去,取決于消費者。
接受《21世紀經濟報》的訪談時,唐寧表示宜信是由“投資能力、科技能力和國際化能力”構成的,我們認為這三大能力與本文的主題遙相呼應。探索中國特色的影響力投資之路,需要投資機構吸取國際社會的經驗與教訓,加強科技創新掌握改變世界的工具,同時精進投資能力捍衛投資人的財務收益。